在維吉尼亞州,今年一個立法委員會廢除了要求立法者披露任何加密資產的法案。在新墨西哥州,民主黨州長否決了一項要求說客更透明化的法案,該法案要求說客在活動開始後48小時內披露其立場。而在北達科他州,由於一個名為「民主的壞奶奶」的團體促成的州倫理委員會成立近七年,立法者卻繼續限制該小組的權力。
在華盛頓特區,政府倫理的界限正在被不斷拉伸,今年在各州立法機構中提交了數百項與倫理相關的法案。雖然某些加強倫理監督的法案在一些地方通過,但根據ProPublica的分析,來自多個州的立法者針對或阻撓了旨在讓公眾和選舉官員對所服務的人民負責的改革。
無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的立法者,皆試圖推動法案以收緊禮物限制、加強利益衝突條款或擴展財務披露報告要求,但這些法案一次又一次地遭到擱置。
在當地新聞機構的幫助下,許多機構已成為ProPublica的地方報導網絡的一部分,我們審查了一系列旨在削弱或阻止倫理規範的法案。我們還訪問了專家,以了解全國的趨勢。他們的看法是:對倫理標準及其執行的威脅正在增長。
“川普引入了一種新的文化標準,在這種標準下,倫理不再重要,”政府倫理專家Craig Holman說。他指出了川普與其加密貨幣主要買家私下晚餐的情況,還有政府對越南的關稅協議,這在批准了川普組織的15億美元高爾夫度假村的計劃後,他在電子郵件中表示,白宮“在16年來首次沒有倫理政策,川普2.0簡單地撤回了拜登的倫理行政命令,並用什麼都不替代。”
選舉法律中心(Campaign Legal Center)是一個推動倫理執行的非營利組織,記錄了全國各州倫理委員會面臨的風險和挑戰。這些委員會有多種任務,但通常負責執行遊說、競選融資和利益衝突法律。該中心在其2024年的《威脅評估報告》中警告道:“想要削弱倫理委員會的人變得越來越有創意,他們的攻擊方式也越來越多樣化,所有委員會都應該做好戰鬥準備。”
路易斯安那州通過了一項法律,大幅削弱了倫理標準,使得州倫理委員會啟動和進行調查變得更加困難。該法案將該15人委員會可以啟動自我調查的標準從“有理由相信”提高到“可能原因”。而且,該委員會必須在收到任何宣誓的投訴時進行調查,而現在必須由三分之二的成員同意存在可能原因才能啟動調查。
該法案得到了壓倒性的兩黨支持,針對的是導致當時的檢察長Jeff Landry提起倫理指控的過程,現任州長的私人律師幫助起草了該法案。倫理委員會上個月作為和解協議的一部分撤回了指控。
提案的共和黨眾議員Beau Beaullieu表示,對委員會權力的制約是對過度執法行為的回應。然而,更常見的是立法者阻撓倫理改革。
在南卡羅來納州,2010年代的廣泛州議會腐敗調查導致數名立法領導人被判刑,並通過了多項倫理改革。“自那以後就沒什麼聲音了,”共和黨參議員Sean Bennett告訴《郵報與快報》。 “有試圖做些事情的,但它們沒有得到太多的推動。”
而今年,該州立法者走向了相反方向,提出了一項法案,該法案將使政府任命人免於提交經濟利益聲明的要求。這些聲明是所有當選官員、大多數候選人以及某些高級公共人物(如委員會成員或學區員工)所需的,內容包括從個人的收入來源和收到的特殊利益贈品到其名下的任何財產或商業利益的披露。
贊助法案的共和黨眾議員Mike Burns表示,該法案將有助於保護非有償的任命人,因為他們常常因不知道如何正確提交而受到罰款。
但南卡羅來納州的民主黨眾議員Roger Kirby在接受《郵報與快報》採訪時反擊道:“透明度才是目標,對吧?為什麼我們要嘗試退回這一點?”
南卡羅來納州的會期為兩年,法案仍然停滯在委員會中。
在另一個試圖削弱改革的立法例子中,當時的俄勒岡州參議院共和黨領袖Daniel Bonham發起了一個最後的努力,提出了一項解散該州倫理委員會並允許州政府機構自我監管的措施。該措施未能從委員會通過,Bonham在接受俄勒岡公共廣播電台的採訪時承認這是他所預期的。不過,Bonham表示,他認為倫理委員會是“無效的”,其有效性和目的值得“強有力的公共辯論”。
在全國範圍內,即使一些立法者試圖推動倫理改革,他們的努力也大多數被阻擋:
維吉尼亞州:要求官員在其州倫理提交中披露數字資產,特別是加密貨幣。該披露將對所有必須向維吉尼亞州衝突利益和倫理諮詢委員會提交經濟利益聲明的雇員或當選官員都是強制性的。提案的贊助人辯稱,沒有公開披露,擁有數字貨幣的維吉尼亞州立法者、內閣官員和法官可能會在制定新法律和監管行業方面存在潛在的利益衝突。不過,該法案在兩黨反對中“失敗”。幾名立法者質疑這是否會開啟進一步披露要求的門。
德克薩斯州:多位州立法者提交了立法,旨在打擊政治廣告中的錯誤信息和虛假信息,並使誰為可能含有改編圖像或音頻的廣告支付費用的透明度更高。該立法跟隨了2024年一場引發激烈競爭的初選活動,當時前德克薩斯州眾議院議長Dade Phelan遭遇了一系列虛假和誤導性廣告。其中一個廣告展示了Phelan的臉被合成到美國眾議院民主黨領導人Hakeem Jeffries的身上,後者被顯示與前眾議院議長南希·佩洛西親密接觸。相關法案在眾議院和參議院都“失敗”,因為反對者駁斥了選民在識別事實與虛假信息方面的爭論。
北達科他州:立法者阻止了給予州倫理委員會更多權力和資源的努力,該委員會由一項成功的公投成立近七年前。該委員會尋求在進行調查時獲得更多的自由,包括即使沒有提交正式投訴的情況下進行調查的能力。委員會人員表示,正式投訴的要求會阻止一些人站出來。然而,幾乎所有反對的立法者(幾乎全是共和黨人)表示,該措施缺乏對委員會權力的足夠制衡,並呼應州長和檢察長的強烈反對。
新墨西哥州:民主立法者兩次試圖推進透明度。第一次要求說客在開始遊說或改變立場後48小時內披露法案及其對法案的立場。該法案通過了但被民主州長否決,理由是法案缺乏清晰性,報告窗口過於嚴格。另一項旨在防止獨立政治支出活動的非營利組織利用2019年競選融資法的漏洞,該法要求它們公開披露捐贈者的姓名、地址和捐贈金額的法案,最終在面臨非營利組織的壓力下被“殺死”。
康乃狄克州:州倫理辦公室尋求擴大利益衝突條款,以防止州官員和雇員在對有利於他們私人雇主或配偶私人雇主的官方行為中行動。該法案還要求公共官員在知道自己或配偶工作的公司將受益時必須回避。這項立法停滯了,這種情況在過去十多年中一再發生。這次,該辦公室的執行主任Peter Lewandowski表示,反對意見來自那些認為要求立法者因為投票可能使配偶的私人雇主受益而回避行為的措施過於懲罰。
緬因州:一項法案在委員會中被駁回,該法案要求州立法者披露說客或說客助理代表立法者所作的捐款。支持者,包括贊助的共和黨參議員David Haggan表示,該法案將提高透明度,也會允許公眾確定這一做法的普遍性。反對者稱其為不切實際,並質疑其必要性。該法案“增加了一個無法透過任何具體行為的複雜性,並沒有必要。”民主黨參議員Jill Duson說,她投票反對該法案。
但ProPublica的分析確實發現,一些紅州和藍州成功實施了改革。例如,在緬因州,由於一項兩黨合作推進的法案,立法人員在成為說客之前必須等待一年,贏得了壓倒性的支持。羅德島的民主立法超多數與民主州長達成了一項禁止對州合同進行競標的協議。在俄克拉荷馬州,立法者甚至推翻了州長的否決權,使政府官員的自我交易成為一項重罪,最高可處以一萬元罰款和五年監禁。州長在其否決信中表示,該立法將“創造過多的官僚主義,但對實質的影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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